身过岭来如再世

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张启山x于曼丽】【启丽】《挽歌》 第一章

莺户翁:

算是TV老九门和TV伪装者crossover


私设如山预警,佛爷是TV版佛爷,蟹蟹大家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晋]陶潜《拟挽歌辞》




第一章




这世界上很少有张启山刨不出底儿的人。


黑白两道国共两党他全都占,管你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但凡佛爷想查你底细,必定祖宗十八代都给你弄个明白。


张启山在长沙威信极高,整个长沙城大有只知佛爷而不知委员长之势,加上前几年张启山所率国民党第二十八军几次围剿地下党都无甚成果,上峰早已有所猜忌,碍于局势紧张不好发作,便派所谓“情报员”赴长沙“协助工作”,名为协助,实为监视。


张启山原本猜测这位“情报员”必是陆建勋之流,派副官打探,得来结果却出人意料:情报员是新晋上校,姓于。


更有趣的是,一向与张启山政见不合的陆建勋,竟在前几日被革职下狱,军事法庭判他私相授受泄露情报,以通敌论处,而在法庭上举证陆建勋的证人,恰恰是这位新晋上校于小姐。


副官禀报完毕,张启山只回复两个字:再查。


几日后副官递上调查报告,张启山随手翻过,面色一凝,副官心知于小姐来路不小,眼见佛爷蹙眉,更晓得这情报员牵扯良多。


张启山合上报告,嘴角已有笑意,副官不明就里,焦心道:


“佛爷,于曼丽十七岁之前的底细半点探不出来,她既是王天风的学生,必和戴笠关系密切,上峰怕是……”


张启山手指缓缓点着报告,笑道:


“上峰对我疑心,本应派陆建勋前来掣肘,可陆建勋却折在这位于上校手里。她是毒蜂徒弟,也是原军统上海行动组组长明台的红颜知己、生死搭档。”


副官思忖片刻,电光火石间福至心灵,


“所以于曼丽担任情报员,是出自毒蛇授意?”


张启山眉头一轩,


“王天风最得意的学生就是明台,他筹谋死间计划,必是做定了牺牲于曼丽保下明台的打算,谁料明台殒身,于曼丽活了下来。毒蛇以往算无遗策,这次却阴差阳错痛失幼弟,他的身份太多,露了哪个都攸关大局,王天风和明台牺牲,他不可能放任于曼丽落于别处。”


副官踌躇道:


“佛爷,有没有可能,于上校已经知道了毒蛇就是眼镜蛇?”


张启山已戴上手套,整肃军装,


“毒蛇多疑,于上校现在究竟听命于哪条蛇还不得而知,多猜无益,我亲自去会会于小姐。”


 


女子的脚步声传到张启山耳边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那张矿山勘测图。


一小时前毒蛇果然发来密报:“蜘蛛”已至湘,望通力合作。


于曼丽脚步极轻,轻敏迅速真似蜘蛛游走,若非张启山耳力过人,决计分辨不出有人经过走廊。


脉搏轻轻跳动般的声音停止,张启山也堪堪从测绘图中抬起头来。


他看到了一张苍白纤秀的脸孔。


那脸孔的主人也在看着他,但她的眼神却没什么生气,好似跟前的张启山和一块石头一棵树毫无分别一般。


张启山眼风扫过于曼丽窈窕身影,现出一个礼貌微笑,起身道:


“辛苦于上校远道而来。”


于曼丽没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干净利落行了个军礼。


她的声音也是细细的,像琴弦绷在阴沉沉桐木上,


“特派情报员于曼丽,见过军座。”


张启山挥手示意她坐下,


“上校多礼,如今局势动荡,张某镇守长沙,还需上校同心协力。”


于曼丽上挑凤眼望着他,也笑了一笑,


“长沙有张军长坐镇,量谁也不能翻出花儿去,只是最近日寇动作频多,下官来此不为他事,协助军座共抗外敌而已。”


她笑得颇为程式化,虽是在跟张启山讲话,却好似只有一副皮囊留在此间。


不等张启山回答,她已压低声音,从军装口袋上别的钢笔内胆中取出一封密信来,


“南京方面扎军座的刺儿,毒蛇已经料理妥当。针对军座上次致电,他命我带话:大敌当前,望军座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日寇细菌战之计划,绝不能令矿山里的东西流出长沙,若万不得已,纵舍一城生死,亦要保全其他战区。”


张启山闻言不由蹙眉,


“有劳毒蛇费心,但凡张某所部尚还驻守长沙一日,便不会有这‘万不得已’。”


于曼丽颔首道:


“来此路上我已听闻,矿山中的东西极是凶险,军座探墓险些有去无回,不知现下作何打算?”


她说话毫不委婉,张启山也不以为忤,


“矿山中究竟有什么还是未知数,若真有能作为细菌战武器使用的要命物事,便不能一炸了之。为今之计需请得红二爷共探古墓,只是红夫人久病,二爷不愿出山,张某探知北平新月饭店拍卖中有起死良药鹿活草,正欲前往,若毒蛇方面可施援手,当再好不过。”


“起死良药”一词令于曼丽恍惚片刻,她冰雪也似的脸也因这四字稍稍动摇,接着又渐渐恢复那冷冰冰硬邦邦的模样。


“第三战区不太平,毒蛇周旋不易人手不足,故才令我前来。张军长,”


她顿了顿,续道:


“无论是毒蛇还是眼镜蛇,他能派给你的援手只有我。”


张启山眉头微跳,目光如刀,一寸寸剔过面前人。


于曼丽浑不在意,脸犹带笑,话音却平平板板毫无感情,


“毒蛇清楚这是地狱里谋生路的凶事,所以我才会在这儿。军座毋忧,下官欲渡黄泉而不得,纵然当不了您手中枪袖里剑,左右不会绊您的脚,鬼门关前还能帮您挡一命。”


她狐狸般的脸因这话头,更显得阴气森森,若非胸膛起伏,已与地府一鬼无二。


张启山望进她的眼眸,只觉空惨惨一片,衬着那笑脸上樱桃檀口,白是惨白红是艳红黑是死黑,格外令人心惊。


他见过许多人,活人死人,却少见这样行尸走肉似的人。


他想着想着却笑了,薄唇一撇:


“恐怕要让于上校失望了,我向来没有让女人替我挡命的毛病,我张家没这样的规矩,九门也没这样的道理,上校既和我共事,则死亦同死。”


于曼丽被他话尾末句说得微怔,半晌后才轻声说:


“素闻长沙九门中人常言:‘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世传佛爷磊落,果真不错。”


张启山点头,


“共事之后,上校再称赞也不迟。后天清晨动身前往北平,明日空闲,上校若想四处走走,我让部下开车送你。”


 


第二日送走红二爷和解老九,副官来报,说于曼丽一早去花店买了花,之后便去了临澧。


张启山埋首于军队文件批复中,手中钢笔不停,


“我早料到她定要去临澧军统训练班旧址。明楼当真知人善用,明台一走,于上校直与死人无异,毒蛇放她不得留她无用又弃之可惜,地狱之人做咱们这地狱之事,岂不正好?”


副官问道:


“明日北上,佛爷真要和于上校同去?”


张启山笑道:


“毒蛇虽和我知根知底,但他走官道,我行匪路,他怕我这独木桥走得太远回不来,特特派了于小姐过来充作眼目,如此也好,老八总想过平和日子,于小姐来此,正巧顶了八爷空缺。”


副官又道:


“说起眼目,属下正是担心此节,于上校前十七年档案空白,探不清她底细,咱们便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张启山手中钢笔一滞,文件上便落下个不大点蓝紫淤痕来,他抬眼看着副官年少面孔,只是摇头。


“于曼丽真正放在心里的只有一个明台,明台是她的命,除此之外她谁都不在意,若定要说她是什么人,不过‘乱世伤心人‘而已。”


屋外长沙城山雨欲来,阴沉天色透进窗子,张启山搁下笔,看着那摞得小山般的军用文件,不禁长叹道:


“然则兵燹迭起,日寇犯我山河,乱世伤心人千千万万,不独她一个。”




(待续)




章后语:


原谅我在填坑粽子甜咸前手痒又挖了坑


佛爷和曼丽这对好难写!


第一次写BG宝宝好方嘤嘤嘤嘤嘤嘤哭唧唧


我需要小红心和小蓝手!请不要大意地留下你们的评论吧批评也完全没问题wwwww


台花原谅我,曼丽不牺牲那只能你牺牲了


然而一把明台写死觉得曼丽简直难以爱上别人_(:з」∠)_


我到底为什么手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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